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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,刘夫人,但……这边只住女眷……算了,当我没问,若不想提,可不用说。」
「嗯,倒是堂哥你……」宋伶上下打量才君,笑道:「若不想提,也可不用说。」
两人相视,笑了起来,彼此笑中都有自己的无奈;一旁若霞走到庭园找人,望见在池上凉亭的宋伶,宋伶见到若霞,道:「与新朋友聊聊天,你休息吧。」
若霞见那人转头对自己点头致意,不疑有他回房休息。
才君道:「二伯怎捨得你远嫁到汴城来?」
「你们离开后两个月,爹就病逝了。丧期一满,有人说媒,大哥就替我订亲。堂哥你……」
「爹带我奔逃道汴城外一个小村,遇上一个寡妇,那寡妇说有门路把我卖个好价钱。」才君轻拉裙襬晃动,道:「这是其中一份工作。」
宋伶没有为他的遭遇展现怜悯之色,毕竟她认为自己也没好到哪去,随即念头一转,压低声音道:「可这里只有女眷,你在这里……是以此跟哪个姑娘私会?」
才君笑道:「哪有这种事,屋里有个动静,怎么瞒过左右?」
不甘被笑,宋伶彷彿回到崇山镇的小妹妹,嘟嘴道:「那你怎么弄这模样在此?」
才君歛起笑容,道:「你知道,这儿以註生闻名吗?求子几乎有求必应。」
「嗯。」
「那你知道,是怎么有求必应?」
「这……」宋伶与刘年晋在求子前,就被和合真人拒绝,并不知道是如何让求子之人如愿以偿。
「堂妹已嫁娶,我就直说了。碧霞宫流传一个诊脉秘象,以及註生的药方;脉象能诊断是男方有问题,还是女方有问题,以及那问题能不能解决;是补男方或是补女方,问题解决后,便是看好日程,注精受孕。」
「此代掌门和合真人,把脉调药是箇中高手,前代真人无法解决的状况,经他诊脉配药,即有起色,但他有个怪僻。」
才君还看四周无人,压低声音道:「明明看好时程,交代对方夫妻行房即可,他以助孕为由,要夫妻在他面前行房,还指点姿势;并说这不是享乐,夫妻俩得咬住竹棍,不能发声,一连三日让真人指点受孕。」
宋伶颊上緋红,若不是刘年晋无调养的可能,她就得在和合真人的「指点」下与刘年晋行房。
「那……那跟你在此有何关係?」
「真人好男色,当他指点完夫妻后,就会来找我……至于这么打扮,是真人的喜好。」
「可我先前在广场看到你,是一身男装,总不能进来女眷的屋里换。」
「是先到另一侧,供家庭居住的厢房,进房换个模样出来,不引人注目。这里的厢房,靠道观那侧墙、最外侧那间厢房,设有暗门可通往道观里。真人要时,我就从那边的厢房进去,换好衣服入道观,由道观内来到这边的厢房。而且,这边的厢房一墙之隔,就是真人的房间,也许是某代真人为了与女人私通所设计。」
宋伶望向才君所指的那面房,心想有人能从暗门进入女眷的住处,若有贼心,或许什么都能得逞。
看出宋伶的忧心,才君道:「别看真人要我装扮成这样,他依然只对男色提得起兴趣。」
「你说……这是其中一份工作……」
宋伶不知该怎么说才不伤人,自己就算想帮,也无从帮起,只是觉得才君说起真人只好男色的神情,开朗轻快,更令人难受。
「别多想,虽然不堪……却也不是那么不堪。」才君道:「我服侍的主子,偶尔会要我的身子,大多时候是普通的僕役工作,除了主子,要我用身体服侍的,只有真人;他们是结拜的兄弟,才乐意放手让我过来。和合真人也不是天天看人行房,偶尔才来这里一趟。」
「说实话,比起面对讨债的人威逼要以身还债,或是父亲怒喊要我用身体赚钱给他,现在的日子好多了。」
就算如此,仍未留下任何目前所处之地的线索,依然是个不足为人道的处境;宋伶不强求,她也不想让才君知道,她是清川刘府,刘年晋的寡妇。
宋伶说着许久未回崇山镇,此时逢清明,无法回乡为父母扫墓的感慨;才君说起父亲与那寡妇同住,有次前来碧霞宫时,绕了远路去那小村窥探,那寡妇手段凌厉,父亲老实农作,两人也有了孩子。
聊道夜色将至,若霞再次来到庭园里,问:「夫人回房吃饭,还是我送到凉亭让二位一同用餐?」
才君摇头,宋伶便起身,回道:「这就回去。」
宋伶走过回廊,来道若霞身侧,回望凉亭,才君还坐在那儿。若霞道:「要请她到夫人房里用餐吗?」
「不用,回吧。」
回到房里,享用简约的三菜一汤,问道:「有没有听说,真人怎么看小禹小昭。」
宋伶知道若霞消息灵通,只是不喜嚼人舌根;宋伶问起任何事,若霞有各种打听到的说法。
若霞道:「与普安寺的师父意见相同,其中一子不能姓刘,和合真人还说了,两子不可在同城生活,否则易姓也没用。」
若霞停了一下,接着道:「太夫人想了两个方法,一个是过继给政二夫人的亲戚,一个……是让夫人带禹少爷到庆溪别庄居住。」
宋伶一愣,问:「那小禹改谁的姓?」
「随母姓。」若霞平静回道。
这母姓,自然是姓许了;宋伶心头一寒,让她来刘府照顾她儿子刘年晋,现在还要她继续照顾孙子刘禹。
「那……政二夫人怎么说?」
「政二夫人哪个孩子都捨不得,太夫人此时正与她说刘家受诅咒的渊源,以及歷代造成单薄血脉的情景。」
宋伶突然没胃口,让若霞撤去。
若霞收拾着,道:「此时都还是空谈,夫人别往心里去。」
宋伶不言,待若霞离开后,和衣上床躺下,眼泪不断涌出。
心中不服气地地吶喊,进了刘家的门,这条命就得侍奉刘家人,还不如怀上刘言政的孩子呢!怀上了,如此重视刘家血脉的刘太夫人,敢要她打胎?恐怕一样是将她送到庆溪别庄,就在那里生儿育子,至少是守着自己的骨肉度过馀生!